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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子寓言(17)

时间:2013/2/14 17:19:41 点击:

    有一位老渔翁,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了,住在东海岸边的蓬莱岛上。从十四岁跟父亲出海打鱼至今,他和海真正打交道已整整五十二年了。五十二年来,他捕到过十斤重的大海蚌,二十斤重的大龙虾,三十斤重的大海蟹,一百斤以上的各种鱼儿不计其数。他还上百次遇到鲨鱼,五次差一点儿葬身鲨鱼腹中;上百次遇到台风,有两次竟在海上漂流了半个月。

    按海边人的说法,“六十六,不死掉块肉;七十三,八十四,阎王不请自己去”,六十六、七十三、八十四,是人生命中的灾年,一般人很难躲得过去。老渔翁心想:六十六岁生日前一天,最后再出一次海,六十六岁生日之后,就金盆洗手,在家颐养天年。老了,打鱼的事交给孩子们算啦。

    六十六岁生日前一天,老渔翁早早地起床,整理好各种鱼具,然后就和两个儿子上船出海。

    这天,天空晴朗,万里无云,蓝蓝的大海风平浪静。他们在海上航行了一个时辰,来到了深水区,开始下网捕鱼。令人失望的是,下了几次网,连片鱼鳞也没见到。

    临近中午,老渔翁对两个儿子说:“再下最后一次网吧,捕着捕不着咱们都回家。也许我们渔人平日里太辛苦了,老天爷想让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吧!”

    网撒下去了,粗粗的网纲不停地抖动。凭经验老渔翁知道,肯定逮着了大鱼,于是他就和儿子小心翼翼地收网。待渔网拉到了甲板,他们都惊呆了,一个丑陋无比、重约二百斤的家伙出现在面前,只见它蟾身,金鳞,蛙脚,鳅尾,鳄吻,鱼须,牛眼,鹿角。老渔翁和他的儿子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,吓得浑身发抖,赶忙跪在甲板上叩头谢罪,请求东海龙王保佑他们父子平安。然后战战兢兢地把那个怪物放进了大海里,驾着船回家去了。

    回到村子里,两个儿子把海上遇到的情况向人们讲述,可谁也不知道那怪物是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村中一位九十多岁的老秀才听说后哈哈大笑。他对老渔翁说:“这是一种极其珍贵、吉祥的动物,名叫麒龙,不是有缘的人,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。若上贡到朝廷,可价值黄金千两。谁捕到它,谁就发了大财。这是上天赐给你的宝物啊!可惜你没福,把他给扔掉了!”

    泥鳅们最后的晚餐

    夏夜,空气渐渐凉爽起来。游泳的人们陆陆续续上岸回家休息去了,村边热闹的池塘慢慢恢复了平静。

    刚才,由于人们的惊扰,水中的居民们都战战兢兢地各自寻找藏身之处:泥鳅拱进了淤泥,黄鳝躲进了岸边的洞穴,鲶鱼藏进了岸边的树根下,鲫鱼、鲤鱼、草鱼扁着身子卧在水底,把半个身子陷进泥中,聪明的小虾小蟹们则钻进了岸边的石缝中。现在,危险的信号已经解除,小动物们又开始出来闲逛、觅食、做游戏了。

    这时,岸上走过来一个渔人,他端着一个瓷盆,瓷盆用细纱布蒙着,里面放了半盆麦麸。他悄悄地下到池塘中,把放着诱饵的瓷盆放到近岸的水底,然后又悄悄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渔人的行动,被岸边洞口附近觅食的老黄鳝看得一清二楚。它知道,这是渔人为逮泥鳅专门设下的圈套。它不止一次地看到渔人用它逮走了很多泥鳅,而其他泥鳅们却全然不知。

    麦麸的芳香——这是泥鳅们最喜欢的香味——在水中迅速的扩散开来。在瓷盆不远处的两只小泥鳅,最先被麦麸的芳香所吸引。渔人刚刚离开,它们俩就迅速地游过来,围着瓷盆溜溜地转来转去。

    老黄鳝看见了,对它们说:“小家伙,别靠近,危险!”

    两个小泥鳅哈哈大笑,问:“瓷盆又不是渔网,又不是钓钩,又没有长手,有什么危险?”

    老黄鳝说:“你们不知道,我亲眼看见,就是这个瓷盆,已经把你们的同伴逮走上百条了!”

    一条小泥鳅说:“黄鳝爷爷,您大概是看花眼了吧,一个瓷盆怎能够逮住我们又溜又滑的泥鳅呢?就是钻进盆里,在渔人来的时候,我们还可以快速地钻出来。危险,这不太可笑了么?”

    正说着,另一只小泥鳅看见了纱布中央的小孔,于是兴奋地说:“快来看,这儿有一个小孔!我们可以钻进去尽情享受那令人垂涎的麦麸啦!”

    老黄鳝急忙制止说:“别钻,别钻!危险!”

    老黄鳝话还没说完,两个小家伙已刺溜一声钻进了盆里。

    老黄鳝无可奈何地说:“唉!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呐!”

    正在两个小泥鳅尽情享受美味的时候,其他的泥鳅也嗅到了麦麸的芳香,急急忙忙地向瓷盆游过来,不听老黄鳝的一再劝阻,纷纷钻进盆里。它们一个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。该出来了,它们就绕着盆边寻找出路,可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洞口。而外边的泥鳅受到诱惑,还在陆陆续续地往盆里钻。

    眼看天快亮了,瓷盆里的泥鳅也来越多,以至于塞满了整个瓷盆。泥鳅们呼吸越来越困难,最后因缺氧窒息而亡。临死前,它们想到了老黄鳝说的话,可为时已晚。

    天亮了,渔人又下到池塘里,他端起塞满泥鳅的瓷盆,喜滋滋地上岸回家去了。

作者:佚名 来源:不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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