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长时光里，看见你的眉目

壹。



白苏一脸神秘地说有一个人邀请我们吃饭。还是XX高级酒店。我当时愣了，看看白苏笑得很贼的脸，说道，你不会傍大款了吧？才请我去那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酒店。她看着我，笑得好温柔，之后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，还大嚷了一声，林一，滚！等他脸色缓和下来后，我才弱弱地问了一句：到底是谁请客。



她白了我一眼。林一，我看你是因为失恋变傻了吧。咱们学校最有钱的不就是我们班的许以么。他老爸给他庆祝生日，顺便捎上我们了。白苏正好戳住了我的痛脚，我他妈气不打一出来，正好，我要吃得他爸倾家荡产。天天在家看老爸煮方便面，都不知道山珍海味是什么滋味了。说着我就勾上了白苏的肩膀，冷笑道，要不要我也弄出一个第三者让你和你那亲爱的好好沟通一下感情啊？她连连摆手，忙不迭地说，谢谢你老好意，不用了，真的不用了。



我们两个笑得天花乱坠，之后往口袋地装点钱就勾肩搭背地出来买衣服。好不容易去趟豪华酒店，别被服务生当成乞丐给轰出来了。估计那时两年轻女大学生的脸都要丢尽了。然后白苏像想着什么似的，表情严肃地停下来说，林一，听说夏小年也要去啊。好像，他还要带新交的女朋友吧。我呆了一下，之后笑着打哈哈，是吗是吗？真想好好看看呢。白苏没有说话，之后声音轻缓地问我，林一，你还没有忘记夏小年吧。



忘记...我也停了下来。要怎么忘记呢。像个傻子一样笑得没心没肺，然后特意去很远的地方买来早点给我，冬天时会为我准备好米色的暖和围巾，眉眼温暖地像好看的小太阳。夏小年又不是一份文件，我想按下delete（删除）但脑海中还是有他笑起来仿佛照亮整个世界的好看样子。就像他曾经说过我像一只猫，温柔起来可爱凶起来却又不讲理地咬人的猫。我现在还记得他说这话时脸上挂满宠溺的可爱模样。可是我现在感觉这只猫死了，和他的笑容一起离开了。



白苏看见了我有些神伤的表情，笑着说，林一你这没良心的，愿意记住夏小年也没有好好注意在你失恋时期照顾你的我。哎哟，我的心碎了。我没好气地吼，你和你男朋友温存的时候也没想过我吧。站着说话不腰疼。然后便在一个人矫情地悔恨为什么自己今天要穿帆布鞋而并非是有5cm高的高跟凉鞋。直接踹飞多好，省的她废话那么多。白苏见我脸色真的不好看起来，忙转移话题，你知道吗？许以他也交了女朋友。哈哈，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？是他老爹的“秘书”！听他们讲，许以带着他女朋友回家时他老爹差点没岔过气去。



我被唬着了。然后幸灾乐祸地说了声，不是吧。这年头...不过那女的还真够倒霉的，找男人没找好啊。白苏笑，是啊是啊。真可惜一美女呢。我很认真地看着白苏青春靓丽的脸，之后笑道，我想那女的也不会漂亮到哪去。你想啊，许以追求了你好几个月呢。白苏很高兴地点头，那是，那是。很快发觉不对劲，差点把我掐死在步行街里。









贰。

和白苏一起去酒店。发现了许以身边坐了一特年轻的男人。白苏将他拉到身边，悄声问，你有这么帅的哥哥咋不向我们介绍呢。许以当时额上立即起了黑线，然后幽幽地说道，白小姐，那是我爸。白苏立马傻了。我向她耳语，不能怪你，我也觉得许以他爹比他帅一千八百多倍。估计他老娘生他的时候基因变异了。白苏机械地点头，说道，太有道理了。



夏小年是和一个女生一起进来的。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那女的没有骨头，整个身子都倚在夏小年身上，满脸春风地以夏小年女友的身份向我们打问好。我真怀疑她那瘫软的身子会不会随时变成稀泥啊。白苏继变傻之后又哈哈大笑起来，嘎嘎，夏小年，你的女朋友真的超乎我的意料之外哦！夏小年的脸色有些阴沉，低音道，白苏，张玉毕竟是个女孩子，拜托你礼貌点。我立刻摆出彬彬有礼的淑女样子，与她握手，微笑着说，你好你好。小姐，你放心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章鱼。



很快发觉自己说错了话。夏小年的脸色更不好看了，喂，林一，你吃醋啊。我怔了一会儿，后来恨不得跳起来指着他的脑门骂，王八蛋，我吃的是哪门子醋啊。白苏捏了捏我的手，忍住了。许以看见场面尴尬，连忙小跑过来，赔着笑脸，坐坐，你们坐。想吃什么随便点。还有那个张玉是吧。很高兴认识你。他打着圆场。



吃的一点也不愉快。光看见一男一女在我眼前打情骂俏了。小年，你喂我嘛。那女的在撒娇。我看了看夏小年，他显得有些尴尬，但还是照做了。我差点吐出来，但还是保持着生硬的笑容。喂，白苏担心地看看我，林一，你会不会笑出内伤啊。我摇头，拼命吃饭，当做眼不见为净算了。



突然看见夏小年对着她笑的样子，特别温柔。我猜想以前夏小年八成也是这样笑的，眼睛明亮的像星星似的。没心没肺的样子特可爱。我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。白苏悄悄问我，林一，你没事吧。要不要我送你回家。我苦笑，算了，扫了大家的兴，不用管我，我挺好的。之后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，想醉的不省人事。这样就不会有好多好多的夏小年从脑海里跑出来了。



后来好像是我吐了好多，可自己却愈发清醒了。听白苏说是夏小年扶我回家的。走出酒店时，脑海清晰地一塌糊涂。看见天空渗出了温暖的棉白色。干净清透。心里温暖而惆怅，开出了一小朵一小朵细碎的花。夏小年说林一你是怎么回事啊，为什么要喝那么多？我看着他的脸，眼神迷离，喃喃道，呵呵，我也不知道啊。可能是因为看见你了吧。妈的，分手了就分手了吧。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啊...说着，说着，眼里就出现了温暖的液体。夏小年的脸也愈发模糊了。



睡梦中听见有人低语，林一，真是个傻丫头啊。朦朦胧胧中地看不清他的脸，不过，那干净的气息，是我熟悉的。









叁。


醒来时看见夏小年就坐在我身边，眼睛紧闭，似乎是睡着了。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晕开好看的神采，嘴角咧的就想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。我感到开心，没有叫醒他，自己想去厨房找些吃的。喝那么多把吃的都吐出来了，现在肚子正在抗议呢。喂，你醒了。夏小年睁开了眼睛，眼神倦怠，恩，正好，我去叫外卖。你先休息一会啊。



好。我顺从地点点头。之后又补充了一句，那个，你还是先回家吧。你的女朋友应该在等着你呢。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的，也许是嫉妒那个女的。当初如果没有和夏小年分手的话，也许她还不知道在哪个天涯哪个海角呢。夏小年揉揉我的头发，带着宠溺的语气说道，放心吧，她早就回家了。



哦。我闷闷不乐地吭声。然后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白苏，叫她快些赶过来。那丫的起初还想拒绝，后来感觉到了我的怒气，忙不迭地说，好好好。我马上就去。语罢，我就挂了电话。我想到了夏小年也许对我还是有感情的。虽然他总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，但谁都不知道，夏小年是我们这群人中最聪明的人了。



喂，你打电话叫白苏来做什么？他进来。

我摇头，没事。只是想着你该回家了。其实，夏小年，你的女朋友挺不错的，比我好多了。



以前我总觉得夏小年就在我的眼前，现在我知道了，我和他真不是一星半点的距离了。突然想起了夏小年以前对我说的一句话，“你我相隔千尺，却已是天涯。”

突然间就很想哭。却不知道为什么。我看着眼前的夏小年，眼睫毛长长的就像童话里的小王子。但是我不知道，我还是那个他守护的公主吗。



夏小年说林一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，乱七八糟的。我说我不知道。我只是觉得夏小年不属于我了。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脸色苍白任我蹂躏的小男孩了。白苏很快赶来，搂着我，我突然手足无措地哭了起来。



白苏说林一你怎么会那么没用呢，你怎么能在夏小年面前就哭了呢。我抱着她，我说我明白不能哭，我只是很舍不得。我在白苏面前是肆无忌惮的。她虽然大大咧咧，可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女孩子了。我说，我就只敢挑软柿子捏，遇见自己害怕的总会有好多好多的眼泪，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呢。



夏小年就在我身边。我突然觉得特别安静，虽然耳边还有白苏的咒骂声。夏小年有些懊恼地看着我，似乎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。过了许久，他轻轻说了句，对不起。



白苏比我更怨恨地回头，对不起能当饭吃啊。你要说一句对不起就解决了问题还要警察干嘛。我突然想起了关于皇帝太监的那句俗语，差点就撞死在床上了。

我摆摆手，没事，夏小年，你先走吧。我还想和白苏说说话。



他点点头，给我倒了一杯水。然后轻轻地关上了们。

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离开。








肆。



白苏那晚就住在我家了。我们一夜没睡觉，谈话至天明。我没有喝酒，却还是在那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。喂喂喂，你在吗。

我在。我在。白苏说话。



天亮后准备一起去许以家玩。他家住在一特高级的小区里，那保安死活拦着不让我们进去。于是就准备离开，路上看见一对恋人在旁若无人的接吻。我的心突然就震了一下。

白苏，你说，我和夏小年还回得去吗？

她看着我，眨眨眼，给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答案，你说呢。

我摇头。也许吧。我真的不知道了。



我记得我当初就是一个典型的花痴，看着夏小年就狂想流口水。我想如果夏小年当时没有和我谈分手的话，也许这会儿他正被我拉到民政局办结婚手续呢。

可是在还没结婚时就已经放开对方的手了。



我想起了很早以前老人们就跟我说猫是有九条命的动物。夏小年太厉害了，一次性把那只猫的九条命全部弄死了。

白苏看着我想哭的眼睛说。哭吧哭吧。哭完了也许你就会忘记他了。

我说，你说要是现在又一辆车把我撞失忆了多好。妈的，夏小年怎么烦呢，总在我前面出现。



白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是他男朋友给他发了一条短信。她看了过后，满脸的柔情蜜意，说道，恩，林一，我先走了哈。

我说。好好，你快些去吧。



看着白苏远去的背影。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，删除了夏小年的所有信息。释然地笑了。

作者：苏忆瞳。　来源：原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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